概要:其次,农村税费改革更易诱导债权人采取过激的逼债行为。村级债务的债权人主要是农户。j市96871万元的总债务中,向农户借款40698万元,占42%;欠农户款8520万元,占8.8%;欠村干部工资7583万元,占7.8%。三项合计达58.6%,占一半以上。而且村级债务越大,债权人中农户占的比例越高。s县平均超过期作废60%,在有的乡镇超过70%。农户作为债权人,也是根据债务人还款能力来确定逼债的缓急:债务人收入越大还款能力越强,他越是不急于逼债。税改前,农民负担重,村集体收入较高,农户若不是急需现金,一般不会逼村干部还债。如1997年前后,j市村级债务增长最快,亩平积累(含共同生产费在内的负担)也最高,大多在200元以上,最高的村亩平接近400元。当时农户敢借款给村集体,不急于要村还债,就是由于当时村集体收入大,许多村仅合同内的三提收入就超过10万元,他们相信村有还款能力,村干部所承诺的高息能兑现;即使村干部不肯按时还,也可用不缴积累的方式抵回来。农村税费改革后,亩平负担大大减轻,村集体的可支配性收入也大幅度降低,农户便对村集体的还款能力产生了怀疑,
村级债务和农村税费改革---湖北J市调查,标签:调查报告作文,大学生兼职调查报告,http://www.67jx.com其次,农村税费改革更易诱导债权人采取过激的逼债行为。村级债务的债权人主要是农户。j市96871万元的总债务中,向农户借款40698万元,占42%;欠农户款8520万元,占8.8%;欠村干部工资7583万元,占7.8%。三项合计达58.6%,占一半以上。而且村级债务越大,债权人中农户占的比例越高。s县平均超过期作废60%,在有的乡镇超过70%。农户作为债权人,也是根据债务人还款能力来确定逼债的缓急:债务人收入越大还款能力越强,他越是不急于逼债。税改前,农民负担重,村集体收入较高,农户若不是急需现金,一般不会逼村干部还债。如1997年前后,j市村级债务增长最快,亩平积累(含共同生产费在内的负担)也最高,大多在200元以上,最高的村亩平接近400元。当时农户敢借款给村集体,不急于要村还债,就是由于当时村集体收入大,许多村仅合同内的三提收入就超过10万元,他们相信村有还款能力,村干部所承诺的高息能兑现;即使村干部不肯按时还,也可用不缴积累的方式抵回来。农村税费改革后,亩平负担大大减轻,村集体的可支配性收入也大幅度降低,农户便对村集体的还款能力产生了怀疑,便会不择手段地逼债。据初步统计,湖北省农村税费改革后的亩平负担为70.63元[x][p220]。j市亩平负担较高,正税一般在亩平80元,两附加一般在亩平16元。j市耕地面积有339万亩,村级债务总额为96871万元,亩平286元,两附加全部用来还债需要18年,正税和附加全部用来还债需要3年。s县亩平村级债务已经超过400元,村级债务最多的拾桥镇亩平已经超过500元。如前所述,村级债务的债权人大多是对党和政府信任的普通农民和最近几年的村干部,他们看到不仅利息没有了保障——许多地方将停息作为化债方法,而且本金也难以收回——即使允许以债抵税,在户均承包面积不到10亩,亩平税负不到100元的情况下也要多年,更何况不准以债抵税,便对党和政府产生不满,并通过找村干部私人逼债或到政府上访示威来要回村里欠他的钱。20**年春节前后j市有多名村干部因债主将他们的家产抄走而到乡、县、市政府上访静坐,并发生了挟持人质逼债逼死村干部的事件。
第三,村级债务直接妨碍了农村税费改革目标的实现。农村税费改革的目标是三个“确保”:即确保农民负担得到明显减轻、不反弹,确保乡镇机构和村级组织正常运转,确保农村义务教育经费正常需求[xi]。但是村级债务不化解,无法达到三个“确保”。村级债务虽是农村税费改革前形成的,但由于当时能挪用共同生产费来奖励用现金缴纳税费[1]的,以债抵税并不严重,即使有农户欠税,村干部也可挪用共同生产费等村级资金确保乡镇所收税费足额到位。农村税费改革后,有债权的农户看到村的还债能力下降,以现金交税又没有了奖金,便强烈要求以债抵税。为了减少农村税费改革的困难,湖北省等地在20**年试点时采取了暂时锁定债务的办法,即暂停向农民收缴农村税费改革前的税费尾欠,不准新增债务和以债抵税。乡村干部对有债权的农户宣传说,“税是国家收的,债是集体欠的,以债抵税是混淆是非”,“今年缴了税的明年优先清偿村集体欠他的债”“不缴税的将被依法查处可以关押”。尽管如此,20**年依然欠税严重。其中s县所收农业税仍不到应收的60%,县为了支持乡镇运转,借款1600万元,占全县财政收入的1/5。
20**年夏征时j市还没有出台切实可行的化解村级债务的政策,村级组织不仅不能还清债务而且连个明确的还款计划也拿不出,许多债权户不再相信乡村干部在税改时的宣传。他们认为,他们承包的是集体的耕地,集体借他们的钱也主要是用来垫付了税费的,以债抵税天经地义。同时,因为20**年拖欠农业税的也没有受到任何制裁,一些与村集体没有债务往来的农户,以为那些拖欠税改前税费的农户会抵赖过去的,也“不愿再吃亏”,产生了观望等待的思想,不愿再按时足额纳税了。对此,税务人员也没有办法,因为国家至今没有出台农业税征收的有关强制执行措施;乡村干部因为去年所说的没有兑现,也不能再有效地使用哄骗威胁手段;更何况许多村干部因去年没有完成纳税任务而没有得到工资也不愿干了。为了完夏征任务,s县的乡村干部想出了种种办法:与工商、粮油部门联合控制市场,逼迫农户到指定的收购站点卖油菜和小麦,以便代扣税;要求村干部和党员夏征时完成全年的税收任务;对夏征时一次性完成全年任务的农户减免4%;对按时完成任务的村实行奖励,对税收任务没完成的村,按比例扣村干部和包村的乡镇干部的工资;将县下达的全年税收40%的夏征任务提高到全年的50%分解到农户……但到6月底,全县仍只完成全年的30%。乡村干部预感到,今年秋收前不出台切实可行的化解村级债务的政策,今年的农业税收任务能完成一半就不错了。